<APH同人文> CP:丁諾
Chapter 5 聯姻
瑪.格.麗.特是個特別的孩子。
丁馬克是看著那孩子長大的他當然知道。這小女孩是他現在的上司，瓦.爾.德.瑪.四.世，最小的女兒。
沐浴在陽光之下的哥.本.哈.根如此宜人，但瑪.格.麗.特公主她不喜歡於和其他公主一樣到處賞花遊景，她就愛黏著丁馬克，那名年紀比誰都大卻也比誰都還疼她的丹.麥殿下。
她在王宮內的老師沒有另尋他人，丁馬克變成了她的老師。
§
丁馬克拿著書走到公主書房時面色有些不對勁。
之前和國王會晤過後，丁馬克知道這件事對小公主來說，會有多大的影響。但他清楚，這會是一件改變北.歐歷史的重大抉擇。
雖然他當時說的斬釘截鐵的。
人選也是他挑的。
可是看到小公主稚氣的臉龐又有點洩氣。
瑪.格.麗.特也有幾位姐姐，但丁馬克直接否決其他人選，他清楚地知曉，唯有這名特殊的孩子才有可能實現他的理想。
課程結束之前，丁馬克正在煩惱他該如何開口向小公主坦白一切。
「筆給我！」
倏乎，瑪.格.麗.特公主總喜歡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。
跳下對孩童來說來說過高的雕花木椅，瑪.格.麗.特搶下筆越過了一臉驚訝的丁馬克「老師」身旁。
偌大的羊皮紙掛在牆的一面，瑪.格.麗.特看著丁馬克在幾百年浴血航行的航海地圖，她拿起羽毛筆，蘸了墨汁，毫不避諱地畫出丁馬克在九世紀時許下的願望。
美麗的墨色連線，自哥.本.哈.根出發，這頭那頭。
卑.爾.根、斯.德.哥.爾.摩。
「公主殿下……」丁馬克驚訝地望著他的小小公主，她不記得他曾經和瑪.格.麗.特說過任何關於目前他政治上的問題。
「偷聽到了，之前你和父王討論的時候，會議室門沒有關起來。」瑪.格.麗.特明知這是不被允許的事情，她竟毫不畏懼的面對丹.麥殿下，慧黠的雙眼眨呀眨的，彷彿她看透了丁馬克的心思，不過是名九歲的小女孩，她卻擁有超乎成年人的聰穎。
果然是英雄獨具慧眼吧？丁馬克摸摸下巴暗忖。他丁大爺可真厲害。
「還有，我也知道喔，丁馬克老師的『秘密』。」瑪.格.麗.特睜大眼睛，秘密二字被她勾勒得更是神秘。
且饒富興味。
丁馬克顯得神色緊繃。
幾個月前，挪.威殿下作為自己國家的特使，親自來到丹.麥殿下的國家商議跨國際性的事宜。
等到國王離席之後，挪.威殿下本來也要離開，倒是他丁馬克拉住對方的手不讓走。
作為國際禮儀上，這是一件十分失態的事情，丁馬克一瞬間發現自己的失禮，手像是碰到燙物立刻縮回。
挪.威殿下只有冷冷的看著他，退後一步說話。
「有什麼事情嗎？丹.麥先生。」
「呃、那個……不是啦，如果撇開國家的話，我有那麼討人厭嗎？連一聲招呼都沒辦法好好的打。」
「閣下指的是什麼？」
「你好像都不理我。」
本應面無表情的挪.威殿下忽然皺眉，隨後又恢復靜如止水的端正面容。過程不到半秒。
「就是因為撇開國家，我和閣下您有什麼交情可言？有什麼理由來說服我來理會您？」
嗚哇──真是令人感到不悅的敬語，丁馬克在內心咂了咂嘴，他被那樣的冰眸瞅著，彷彿自己也要結成北.極.海的冰棚。
不過這是他第一次聽見對方說了如此多的話語，剛剛的談話應該可以算他們私底下，第一次搭話有成功演變成對話的歷史性一刻。
嬌小的瑪.格.麗.特就透過門縫觀看了這一切。
「之前和你一起出去航海的時候，我有看到喔，你總喜歡躺在甲板上，喜歡往挪.威那方向盯著，像是等待著誰。」
瑪.格.麗.特笑得十分燦爛，像是初戰就告捷的小貓逮住了正在偷東西的慣犯老鼠。
「你對挪.威好像特別感興趣，反而看到瑞.典就是打架，不過啊，挪.威和瑞.典是共主耶。」
一針見血啊……我的小公主。
丁馬克倒吸一口涼氣，這小女孩說到了重點，完完全全命中紅心。
挪.威和瑞.典是共主，就是兩個王國合併統治。
不過瑞典那傢伙，丁馬克始終把它視為最大最強的敵人。
「既然您如此聰明，我敬愛的瑪.格.麗.特公主殿下，」丁馬克微微張開口，用緩慢而清晰的口吻道：「您是否知曉，『聯姻』的意義？」
是了，這足以改變歷史的事情，亙古不變的事例。
聯姻政策。
丁馬克寧可看見他的小公主會嚇到而大鬧一場，甚至連安慰的說詞都想好了。而不是現在如此鎮靜而堅定，不知怎地，有點心疼。
畢竟才九歲。
這是肩負重大責任的政治聯姻。
她嬌弱的肩膀能扛起如此沉重的國際問題嗎？
「我知道喔，丹.麥殿下。」
此時此刻，公主不再以戲謔的口吻親暱的稱呼「丁馬克老師」，而是嚴肅莊重的國家之名。
從搶走筆的那一刻，那就是一種決心。
這孩子擁有比成年人更堅定的心，偌大的野心。
丹.麥殿下眨眨眼睛，單膝跪下。
他親吻著公主的手，許下諾言。
小公主為微弓著腰，輕輕地在丹麥殿下額上一吻。
瑪.格.麗.特於航海圖上畫下的給予的回應，將在三十六年後，全部實現。
§
挪.威殿下一整天心情都不怎麼樣，他獨自和妖精對話，一個人看著午夜的太陽。明天將什麼都不一樣，為有太陽繼續在午夜中微亮。
太陽不曾西沉，只有逐漸變暗，然後又漸漸的以自己的光輝將天空扯開，露出光潔的魚肚白。
白金色的短髮映著晨曦，和身後拖得長長的影子恰好成一個對比。
海藍色的眼睛瞇起。
「哥哥！諾威哥哥！」冰.島殿下氣喘吁吁地呼喊他的名字。
「哈.康他…找不到……哥哥，說……他有急事。」
「你先等等，休息後再說。」
順了順冰.島因風吹亂的銀髮，待小冰喘口氣之後，他又接著說了：「貝瓦爾德……瑞.典他也在找你。」
「啊啊……反正都是在討論婚禮的籌備，讓貝瓦爾德準備就是了。」諾威露出不感興趣的神情。
「不過，就算是這樣，哥哥也要回去吧？」小冰直接道出諾威刻意不想面對的現實，他拉起哥哥的手。
「嗚……真煩人。」
諾威他指的是幾天後的婚禮籌備。
夜晚，仍是那不沉的太陽。
不在極圈中的卑.爾.根，夜晚明亮而動人。靜寂的黑色絲絨綴著星點碎鑚，和喧鬧歡騰的王宮成了極大的反差。
一如挪.威殿下和丹.麥殿下彼此心中的情緒。
諾威穿上正式的服裝，昭示著他身份的與眾不同，貝瓦爾德早就準備好，和提諾一起在會場內招待。畢竟這對他的國家來說也是一場大事，牽連著三個大國的大事。
貝瓦爾德向諾威招招手，用眼神示意。
「您就是挪.威殿下和瑞.典殿下？初次見面，我是瑪.格.麗.特。」年幼卻美麗的公主露出淺淺的微笑，微紅的梨窩在嘴角旁綻開。她微微拉起厚重的裙襬行禮，她有著超齡的慧黠。這是兩名國家殿下一眼就看出的。
後面站著的不是什麼貼身侍女，而是身材高大的少年。
少年是誰，瑞.典和挪.威兩名國家殿下自然是在熟悉也不過。
丹.麥殿下，露出同樣的笑容。
燦金色的短髮扎的眼睛好疼。兩名國家殿下意見不謀而合。
§
提諾不在這裡，貝瓦爾德甚至也先行一步離開了。這讓諾威有些煩惱。
雖說那傢伙不苟言笑，近看人像是在瞪對方，但諾威必須承認的是，他是一個手腕十分高竿的人……不，也許應該說，他雖不善一般的交際言詞，卻十分擅長應付官方的政治官場文化。
我可是什麼也都不擅長啊。諾威心裡這樣嫌惡著自己，正因為兩者都不擅長，他才不喜歡說話的。
但他現在該怎麼辦？
面對丹.麥國王的邀酒，他該怎麼辦？他是不……
又面對丹.麥國王一連珠炮的問題他又該如何回答？
頭好痛。
「首先……對於今天的婚禮晚會……我深感榮幸，然後……」挪.威殿下也不知道該擺出哪種表情好，硬逼著自己擺出十分開朗的笑容加上說著自己不擅長的官方說詞……
該死！貝瓦爾德明明教他過很多次的……
哈.康你這死小鬼！你到底在哪裡啊！！
如果祈禱就有用的話，我的主，我求你可以解救我。
或許是天主真的聽見了諾威無助的願望。
但這解圍後，諾威尚不知道，這會讓接下來的他更頭痛了。但提早知道又如何？先把眼前的危機解決了比較重要啊！
「噢！瓦.爾.德.瑪！你在這裡啊？」丹.麥的聲音！
「是啊，我在和挪.威殿下聊天呢。」
手裡晃著他剛剛從侍者托盤中拿的酒。還完好如初的容量。
又看見挪.威殿下那種是笑又無奈又厭煩……各種複雜的表情揉合在他臉上的樣子。
他懂了。
「嘿，我說挪.威的酒還真的不錯。」丹.麥殿下一下拿走國王手上的酒。
一飲而盡。
他將空酒杯放回桌上，用手拭去嘴角殘液。
「只是淡了點。」
「喂！你──」
不等國王把話說完，丹.麥殿下退後一步說。
「你忘了嗎？挪.威殿下是不喝酒的。下次要找拼酒對象請找我啊！」爽朗的笑容在丹.麥的臉上畫出好看的弧線。
但挪.威一瞬間像觸電般震了一下。
──他怎麼知道我不喝酒？
「啊！是這樣啊。」國王露出歉疚的神情，「很抱歉讓您為難了吧？挪.威殿下。」
「不…不會。」挪.威扯出弧度詭異的笑容回應，好吧他心裡是真的不介意，但他的表情就總是讓人誤會。
「好！瓦.爾.德.瑪，你還是和你的女婿培養感情比較重要，」丹.麥又拿起一杯酒，最後向他的國王致意，「接下來我還要陪公主再這裡待上一陣子，所以我還要請挪.威殿下帶我認識環境啊！」
拉起挪.威殿下的手，彷彿認識好久……雖然他們確實認識了挺久的……唔，至少上百年。但令諾威百思不解的是，他和眼前這傢伙有關係好到可以這樣嗎？論真正的深入認識，應該要從今天開始算起吧。
穿越會場中央，丹.麥總是巧妙地幫助挪.威檔下一杯又一杯的邀酒，和貝瓦爾德完全不一樣的是，那不是官方的應對方法，而是眼前這傢伙本身就很擅長交際吧？
酒量還真好。都已經喝了一整個會場了，不見他臉紅或是酒醉，還是像往常一樣。諾威沒有察覺，他不自覺地有一點敬佩起這傢伙。
來到後花園，丹.麥總算放下他的手。
「呃，抱歉。」
諾威沒有答話。
「我是丹.麥，名字是丁馬克。」
「挪.威。」諾威短短的回應，眼神有些漂移。
想想還是這樣吧，畢竟他從今往後都要跟這傢伙好好相處的。
「名字是諾威。」
然後，諾威的眼神飄向別處，輕輕的細語，像是卑.爾.根初冬的細雪。
「……謝謝。」
「咦？什麼？」
只可惜丁馬克沒聽見。
「呃，我說你怎麼知道我不喝酒？」諾威想想如果可以，他還是把黃金匕首插到這傢伙頭上好了。他轉移話題。
「啊，因為你到我們這裡從來不喝酒啊，我之前有邀過你一次，但你鄭重的拒絕啦，所以我想你大概不會喝……畢竟那一次我的邀酒可是代表『國家』，一般來說是不可以隨便拒絕的。」
咦……？有這回事情嗎？我只知道我是絕對不會在其他地方喝酒的……
啊！他想起來了，是之前關於北.歐.諸.國抵制漢.薩.同.盟的會議，他拒絕了會後的招待。
「不過，我可是第一次來你們王宮啊，好漂亮，和我家完全不一樣。」
……
接下來諾威他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待下去了。
雖然場合一點也不正式，和這傢伙說話也沒和剛才的晚會一樣讓他窒息，但是這傢伙果然和初次見面一樣。
吵死了。
「啊，那個，我要先去會場，貝瓦爾德那傢伙還有事情找我……」丁馬克講到瑞.典的名字的時候，皺了眉頭，一如貝瓦爾德提到他。
兩個人還是很討厭對方，但卻不得不佩服彼此的強大。
想到這裡諾威笑了。
這還是第一次……
丁馬克看到冰雪在諾威的臉上融化。
「喂！」諾威不耐煩地打斷丁馬克的呆然。
「喔啊！抱歉。」
丁馬克慌慌張張跑回會場大廳。
他沒看見，諾威在他跑遠的背後又漾起笑容。
諾威不打算回會場，他在後花園繼續亂晃，享受今晚的夜風。
「冰？你也沒去會場喔。」
「從一開始就沒去。」冰.島少年的臉上也露出了一付對人群沒輒的表情。
相視而笑。
§
他看到了。
他這一輩子都不想打破的沉默他想大概就是此刻。
從以前開始，丁馬克對於童話只是抱持著沒興趣的感覺。
他了解那總是美麗的幻想，一如泡泡被戳破之後回歸圓寂，他知道這些都是人類編纂出的故事，唯有感嘆自己生命短促才會描繪出的絢爛瞬間──之於國家恆長的生命來比只像是寒蟬不懂春秋的最後感嘆。
但此時此刻。
他擁抱著比童話更美更真實的時刻，剎那永恆。
他想，他跌進了這童話的迷海，就算看到了歸處，也不會想靠岸。
諾威哼著自己國家的鄉村小調，嗓音透著夜晚的薄霧，細細柔柔的。映著月光，白金色的短髮罅隙折射出輕柔的光霧，深海色的雙眸似琉璃倒映著卑.爾.根的細絮吹雪。
雖然縈繞在諾威身旁的那團若有四無的淡淡幽綠是什麼，丁馬克不知道。
可是，那不是重點。
他就是在這一刻，陷入了名為諾威的泅海。
丁馬克冰藍色的眼睛，盈滿的是有著諾威的所在的卑.爾.根。
嘴唇明顯有些乾澀，喉頭也有點燥熱。
跨過單純對於土地的佔有欲，丁馬克終於知道他在甲板上等待的是什麼。
那種心情，早在五百年前第一次的見面，就已經深深雋刻在自己靈魂深處那塊方寸，神聖而令人執著。
五百年，那是就算再怎麼高喊『永遠不渝』的短壽寒蟬也辦不到的長遠。
唯有，真正擁有『恆長』生命的國家才有資格高喊那四個字。
才有資格。
令人執著而不會想放手，最好是──
能一掌就握住。
「──！」倒吸一口氣的踉蹌。
最好是──
能一把就抱住。
「安靜，別動。」
那嗓音竟然有著令人不可抗拒的力量，想提起手推開，卻無力垂下。
他想起了好幾年前的黑.死.病曾經讓自己病倒了好久，他的國民難敵疾病肆虐，他能提起劍保護他的國民，卻無法抵擋疾病的瘋狂侵略。
他忽然想起這場政治聯姻的背後意義，該死。
不就是因為自己的無力，才需要藉助他人力量嗎？如今，那丹.麥不是北.歐最強大的國家嗎？
噓，別說。
他曾經和照顧自己的冰.島這樣指示著，別讓誰知道，強大的挪.威王國現在只能躺在床上療傷，不是和敵人奮鬥的光榮傷痕，而是自身王室內鬥的殘害。
然後現在。
天空飄著細雪的冰冷空氣凝結在兩人之間。
還有微微充斥鼻腔的，歐石楠的芬芳。
各自懷的心思，各自不同。
「諾威。」
懷中的肩膀震了一下。
「和我一起，抓住這片海。好嗎？」
「……」
以沉默代替回答，不，不是默認。
而是嘲笑。
也唯有背負國家之名的「國家」，沒有資格說「永遠不渝」。
沒有資格。
──如此矛盾。
只能暫時撇開那沉重的名字，跌入童話瞬間。
§
1363年4月，瑪.格.麗.特年方10歲。她與挪.威國王哈.康.六.世成婚。
而哈.康.六.世的父親就是挪.威和瑞.典的共主。
哥.本.哈.根、卑.爾.根、斯.德.哥.爾.摩。
瑪.格.麗.特公主是線，終將串聯起北.歐三大國。
不過這線，還串聯得有些不穩固。
有些事情，是可以慢慢鋪陳的。
一點一滴，串聯起來。
§
瑪.格.麗.特公主忽然在後花園看到獨自一人的挪.威殿下。公主早已察覺到，自從晚會之後，丹.麥殿下總是喜歡在挪.威殿下身旁打轉，拉著冷面的美麗國家強迫他陪自己到處去玩。
「晚安，挪.威殿下。」
「王、王后殿下……」挪.威突然一驚，手上的歐石楠忽然落在地上。
香味瀰漫。
「卑.爾.根的氣候果然還是比哥.本.哈.根還冷啊……但是，透過丹.麥殿下的眼睛，我一直很想見識看看挪.威的國土真的比較接近天堂嗎？」年幼的王后搓手呵著氣，拉緊了身上的厚大衣。「我啊，一直有一個心願。」
挪.威殿下看著眼前的小女孩，他的神色有點緊繃。
「我從以前就很喜歡丁馬克老師，很喜歡。」帶些稚氣的嗓音在此刻聽來是如此堅定。「您要解釋成什麼樣的意思，都行。」
單純情愛的喜歡、敬愛國家的喜歡。
「所以，只要是他的願望，我都會通通替他實現。」
──全部。
……但是，這是我父親從小給我的教誨：私人和國家，絕對要分清楚。
最後一句的話語，淡淡地被夜風吹散，輕掩在月光灑下的雪地上。
這誰也都知道。
只是，誰也沒說破。
一如一張輕薄如蟬翼的羊皮紙。
TBC...
話說CWT25真的很累又很好玩(對啦我有M屬性XD)
丁諾卻補給不足|||不過沒差文也快要打完了應該撐的到結束(炸)
希望魔王的設定更多北OH在未來能夠更活躍!!
後記到此...我聽到肝君的哭泣了...連續幾天爆肝我很累= =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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◇Unlight◆ (3)
